“秋风飒飒雨丝丝，狐作人言鬼唱诗。明日天兵显神勇，妖氛一扫而空之。”这是一位革命者在就义前的生死诤言。他，就是曹起溍，扬州历史上第一位中共组织的领导人，历任中共扬州特支代理书记、中共扬州临时县委书记、城区区委书记和泰州县委书记。1931年在镇江北固山就义，年仅25岁。2009年，曹起溍烈士被评为“5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江苏英雄模范人物”。
追求真理 踏上革命征程
1906年3月25日，曹起溍出生于扬州一个职员家庭。年少的时候，他就憎恨民不聊生、贫富分化严重的黑暗社会，立志寻求救国道路。在省立第八中学读书时，受进步老师的影响，他阅读了《新青年》杂志、鲁迅的《呐喊》《彷徨》，高尔基的《母亲》，以及《共产党宣言》《唯物史观》等进步书刊，深刻领悟到要拯救中国唯有革命！
1925年5月，著名政治活动家恽代英来到扬州，向青年学生发表演讲，号召他们加入当时的国民党（这里的国民党是指国共合作后改组的国民党左派，当时国民党左派在扬州还处于秘密状态）。随后，曹起溍就加入了国民党左派组织。五卅运动后，曹起溍带领同学组建五卅后援会和学生联合会，创办《卧薪尝胆》周刊，进行反帝宣传，开展募捐活动，支援上海学生运动。在斗争中，曹起溍才能逐渐显露，锻炼成长为国民党左派扬州地方组织的核心。
蒋介石发动“四一二”反革命政变之后，北伐军第三次进入扬州，这时扬州由国民党右派掌权。原来的左派成员发生了分化，有的远离政治参加工作或者读书，有的投靠右派，有的等待时机继续革命。曹起溍在这年暑假，考上了上海南洋公学，但考虑到革命需要，毅然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。他的父亲说他是呆子、傻子。他却说，但愿全国多出几个呆子、傻子，那人民就有救了。
承担重任 建立党的组织
1927年，中共江苏省委委派王寿荃到扬州建立党的独立支部。同年曹起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，他积极配合王寿荃发展党组织，很快就建立了中共扬州特别支部。
1928年4月1日，曹起溍结婚了。他的夫人名叫朱娴，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女子。在曹起溍的影响下，朱娴把结婚收的礼金和自己的零花钱全部交给曹起溍，支持他购买进步书籍、从事革命活动，还带领妹妹在四望亭、文昌阁等处帮曹起溍张贴革命标语。
1928年5月，王寿荃调动工作，曹起溍暂代特支书记职务。7月特支改组，曹起溍任特支干事会组织干事，指导青年运动，并负责对反动团体的侦察。曹起溍开展工作非常有方法，他深入到各行各业，建立基层党组织，并经常参加基层支部会议，指导工作，培养基层党员干部。在他的努力下，扬州党组织的质量、数量都有大幅度提升。
1928年7月，省委决定在全省建立包括扬州特委在内的六个特委。由于扬州党组织有较大发展，1928年8月底，省委指定7人组成中共扬州县临时委员会，22岁的曹起溍任临时县委书记。在以曹起溍为首的扬州县委领导下，城区的工人运动得到了快速发展。最为典型的是扬州耀扬火柴厂党支部书记张国耀带领工人，开展说理斗争，要求厂方减少工作时间，提高工人待遇，却被厂方雇的流氓打伤。曹起溍再次组织工人罢工，迫使厂方每日减少2小时工时，加薪一成，并答应赔偿医疗费。1928年10月，特委决定撤销扬州临时县委，县委工作由特委兼管，同时对城区区委进行改组，曹起溍担任城区区委书记。
英勇无畏 狱中斗争到底
1928年11月，曹起溍化名为鲁士英，以特委东乡特派员身份，到江都高汉庄、李家桥、孙家墩开展工作，在三地分别创建党支部，发展共产党员50多人。并组织“穷人会”，召开大会发动农民抗租抗债，斗争取得了胜利。接二连三的斗争胜利惊动了国民党当局，1928年除夕，曹起溍被国民党军警围捕，机智脱险。曹起溍在扬州的身份已经暴露，省委决定安排他去泰州开展党的工作。1929年4月，曹起溍化名为南通的教书先生陈君豪，进入泰州。5月，泰州临时县委建立，曹起溍任书记。1929年8月16日，曹起溍在泰州临时县委机关驻地接待省委交通员时不幸被捕。被捕前，曹起溍迅速将党的机密文件销毁，保证了党组织和其他同志的安全，也保守了党的秘密。
曹起溍被捕后，一直没有暴露自己真实身份，判刑后被关入苏州国民党江苏省第三监狱。苏州监狱有共产党的秘密组织和狱友自发成立的“自治委员会”，曹起溍很快成为这两个组织的负责人之一。在狱中，曹起溍团结难友，领导开展了一系列的斗争。
1929年10月16日，曹起溍的狱友刘爱群欲外出方便，遭到看守毒打。人的最基本要求得不到满足，引起全体“犯人”的愤怒。曹起溍领导狱友开始绝食斗争，他们摔碎饭碗，砸掉门板，提出四项要求：取消私刑吊打、白天开封、改善待遇、撤销看守长。斗争坚持到第三天，国民党高级法院法官训斥了看守，答应了要求。曹起溍等人却遭到了加刑。
1930年七八月间，曹起溍等人和苏州党组织取得了联系，决定安排越狱，后来因为联络中断，导致越狱搁浅。12月，曹起溍等30余人被押往镇江军法会审处，一路上，他们带着手铐脚镣，高唱国际歌，高喊口号，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感染了路人。到军法会审处之后，曹起溍又一次组织了越狱，这次成功逃出一人。1931年2月24日，曹起溍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于镇江北固山下，牺牲时年仅25岁。
（作者单位：南京农业大学）
责任编辑：朱 瑾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