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中国经济“基石”，在全球产业链重构和竞争加剧背景下，制造业正将加速数字化转型作为重中之重，推动自身“重构”，建立韧性智能制造系统，打造且柔且韧的产业链供应链，从容应对“断链”风险和挑战。在智改数转成为转型升级新趋势的当下，一批企业开创性规模化运用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推动工厂、价值链和商业模式的转型，他们就是企业大规模部署数字化的先行示范者——“灯塔工厂”。自2018年起，世界经济论坛联合麦肯锡发起“世界灯塔工厂”评选活动，截至2021年5月，世界已有69家入选，中国有20家，成为全球拥有“灯塔工厂”最多的国家。借鉴和整合这些“灯塔工厂”的成功经验，将对江苏制造业转型具有示范和引领意义。
“灯塔工厂”：塑造先进制造业和生产的未来
“灯塔工厂”至少需要满足以下四项标准：实现重大影响、拥有多项成功案例、拥有可扩展的技术平台、在关键推动因素中表现优异。这样它才能脱颖而出，被认证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领路者、数字化制造和工业4.0的表率。2021年“世界灯塔工厂”的榜单在传承传统的基础上，结构、导向和趋势体现了新变化。
从榜单结构看，“江苏智造”表现亮眼。自2018年该项评选启动以来，全球仅有69家工厂获此殊荣。随着今年纬创资通（昆山）和博世（苏州）的入选，中国“灯塔工厂”增至20家，是全球拥有“灯塔工厂”最多的国家。其中，江苏以6家的数量位居全国之首，且从2018年到2021年，每年都有工厂入围，分别是博世汽车（无锡，2018年）、上汽大通（南京，2019年）、强生医疗（苏州，2020年）、宝洁（太仓，2020年）、纬创资通（昆山，2021年）、博世（苏州，2021年）。可以说，从规模到连续性都体现了“江苏智造”的含金量。
从入选导向看，降本增效突出。“全球灯塔工厂”主要分布在电子电器、生物医疗、机械设备等领域，既有海尔、西门子、施耐德为代表的制造业巨头，也有阿里巴巴这样的互联网龙头，它们是数字化制造标杆，为产业转型作出示范。比如，美的集团（广州）实现从自动化工厂向“端到端”互联价值链转型，劳动效率提高28%，单位成本降低14%，订单交付期缩短了56%。
从趋势应用看，引领效应明显。从目前情况看，拥有“灯塔工厂”的领军企业不仅完成了数字化改造，实现了生产设备的智能运行，全方位变革商业模式、产品研发模式、生产模式、质量管理模式和消费者服务，让产业链“链接”形式随消费者需求变化，引领产业链趋势变化。比如，海尔集团凭借自主研发的卡奥斯工业互联网平台，帮助青岛啤酒整合上下游企业及资源，共建“啤酒+”产业生态，使之成为全球首个啤酒饮料行业“灯塔工厂”。
“江苏灯塔”：探索多元智改数转之路
适应“多品种、小批量”的需要，实施柔性化生产。近年来，电子制造领域升级换代周期大幅缩短，依靠“人海战术”的劳动密集型生产模式难以为继，下游客户也对供应链配合度提出“高频多品”的要求。对此，2021年入围“灯塔工厂”的纬创资通（昆山）提出“两个二分之一”的转型目标，用同样的人力资源实现两倍的产能和效益，降低一半的成本。通过实施智能工厂建设与数字化转型，该企业建立起适应“多品种、小批量”的柔性生产模式（即凭借快速灵活的反应能力实现即时小批量生产，利用柔性生产线，在一条生产线上生产多种产品），实现高水平发展和可持续增长。2020年，完成工业产值611.9亿元。
着眼“提效率、降能耗”的目标，打造高价值链条。从本质上说，数字化试点是一场“连接”运动，旨在提升生产系统效率。2020年宝洁（太仓）被评为端到端价值链“灯塔工厂”，从供应商到客户进行全流程创新。通过“精益制造、自动化、数字化、大数据、质量控制”等一系列努力，宝洁（太仓）建立起“熄灯运营系统”，连接了其端到端的供应链，生产效率提高了2.5倍。同时，生产用电采用100%可再生电能，厂房获得LEED国际绿色能源与环境设计先锋认证。
立足“个性化、精匹配”的定位，推动定制化生产。当前，汽车定位已从贵重大宗商品变成迭代快速的个性化消费产品。基于这个趋势，于2019年入围“灯塔工厂”的上汽大通（南京）将C2B大规模个性化智能定制理念切入汽车制造，以用户需求为中心驱动整个制造体系智能化升级，建成全球首家汽车C2B大规模智能定制生产工厂。实践中，通过自主开发智能选配器，该企业从产品定义前期就与用户进行实时交流互动，打通产品、用户需求、制造过程中的数据链壁垒，超过40%的车主在购车前使用定制系统选车定车。
“灯塔效应”：放大江苏智造影响力
“江苏灯塔”成批入选，反映出江苏以数字经济为抓手的产业转型已取得阶段性成效。在总结好“灯塔工厂”典型做法的基础上，探索建立“灯塔工厂”培育模式，系统谋划，复制推广，示范引领。
一是强化技术赋能，促进企业增效和降耗。一方面，在增效上下功夫，结合各地产业发展导向，鼓励光电、汽车、消费品、电器领域龙头企业实施数字化转型，以营销、采购、研发、制造、服务等业务作为智改数转切入点，探索应用5G、8K、XR（包括VR虚拟现实、AR增强现实、MR混合现实）、高级人工智能等多类先进技术实施系统改造，代替传统人工操作的生产、检验等环节并拓展至整个企业。另一方面，在降耗上下功夫，用网格化、数字化和智能化把人解放出来，用自动化、AGV（智能搬运机器人）等手段来实现双手和双脚的解放，用联网和机器视觉来实现双眼的解放，最大程度提升系统运行效率。
昆山灯塔工厂自动测试系统 作者供图
二是面向行业需求，增强产业韧性和活力。着眼产业链的韧性，鼓励“灯塔工厂”及潜在“灯塔工厂”输出技术、以点带面，促进“灯塔工厂”带动产业链、供应链关联企业复制经验，实现降本提质、增效减存，提升适应“高频多品”供应链能力，形成关键环节行业领先、不可替代的“江苏绝招”。引进和培育行业互联网平台，为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赋能，在完成原有机器换人、设备连接、交易撮合等效率目标基础上，鼓励产业互联网企业利用场景孵化落地产品、解决方案、创新模式，帮助企业实现从一次性用户思维到终身用户思维的转型。
三是主动营造生态，推动发展聚势和增能。结合产业的行业属性，鼓励企业沉淀技术，深挖垂直领域，主动参与建设本行业领域互联网平台，用数字新技术倒逼新应用，用新模式培育新业态，为城市发展提供新动能。借鉴“灯塔工厂”运用5G技术改造工厂经验，建立“制造企业+电信企业”战略服务联盟，积极推动移动、联通等电信服务商助力企业数字化转型，提高园区设施服务水平，在基础终端服务上提网速、扩带宽、降延迟，有效解决好企业后顾之忧。研究产业基金运营方式，发挥省、市产业基金特别是天使投资引导基金早期领投作用，挖掘一批优质数字经济项目，通过省、市联合共建专项子基金给予支持。
（作者单位：昆山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）
责任编辑：何乐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