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代治政的四句箴言

发布时间:2016-06-06     稿件来源:《群众•决策资讯》     作者:黄宁    

 

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,无数政治家凭借其聪明才智,依托其丰富的从政经验,总结出不少治国理政的经验。尽管古今有别、时代有异,但古代丰富的治政谋略和管理艺术,对当下仍颇有借鉴价值。

尚贤任能是兴政之基

古人云:“得士者昌,失士者亡。”士者,人才也。商汤聘伊尹而安天下,周文王崇姜尚而开基业,刘邦得张良、萧何、韩信而定江山,刘备三顾茅庐而鼎立三分。这些昭示我们:尚贤任能是兴政之基,是立国之本。

被后世称为“亚圣”的孟子在总结先贤治国理政经验时,把“尊贤使能,俊杰在位”列为“王天下”的诸条件之首;荀子认为,治国理政的最高策略有三:“欲安则莫若平政爱民,欲荣则莫若隆礼敬士,欲立功名莫若尚贤使能矣”。三国时期,诸葛亮在《前出师表》中深刻剖析了汉王朝兴衰的经验教训,得出一个结论:“亲贤臣,远小人,此先汉所以兴隆也;亲小人,远贤臣,此后汉所以倾颓也。”这一结论精辟入里、发人深省。

唐太宗李世民是一位深谋远虑、建树卓越的封建帝王,在几十年的政治生涯中,他始终把“广任贤良”作为治国理政的当务之要。据《贞观政要》记载:有一次,李世民与大臣萧瑀一起讨论隋文帝的成败得失。萧瑀认为隋文帝一生克己复礼、勤劳致思,常常行坐论事、传飧而食,“虽性非仁明,亦是励精之主”。而太宗不同意这个观点,他认为隋文帝因为“不肯信任百司,每事皆自决断,虽则劳神苦形,未能尽合于理”。史学家范祖禹曾就这段对话作出如下批注:“君以知人为明,……隋文勤而无功,太宗逸而有成。”考究隋文帝与唐太宗的成败得失,差别就在于用人。由此可见,国运兴衰、政治荣枯皆系于能否尚贤任能。

宽猛相济是善政之本

“治大国如烹小鲜”,有时需要“急火蒸煮”,有时需要“文火煎熬”。古人认为,治国理政应宽猛相济,兼用“德治”与“法治”。

孔子曾经说过:“政宽则民慢,慢则纠之于猛;猛则民残,残则施之以宽。宽以济猛,猛以济宽,政是以和。”这就是说,作为统治者在治国理政的实践中,应科学地处理好宽与猛的关系,做到宽中有猛,猛中有宽,宜猛则猛,宜宽则宽。《荀子》中有“治之经,礼与刑”的论述,讲的也是治国理政应该宽猛相济、张弛有度。

古代有一则“辕门斩将”的故事,说的是韩信归汉,刘邦筑坛拜将,一班文臣武将心中不服。一天,韩信下令集合操演,限五更时分集合,而身为监军的殷盖根本不把韩信放在眼里,中午时分才姗姗而来。韩信深知,如不严惩重罚,恐将令难行。为了整肃军纪,以彰军令,韩信依法将身为朝臣的殷盖斩首立威。自此,军营上下凛然,无人再敢渎犯军令。古人认为,在治政安民的实践中,治乱世,需用重典,治乱军,需用严刑。在特殊的情况下,不必讳言严刑峻法。

在强调“猛”的同时,古人对滥施暴政多持否定的态度,素有“苛政猛于虎”的评说。作为统治者,如何辩证地处理好宽与猛的关系,使之相辅相成,并行不悖,体现了一种大智慧。汉初,刘邦刚刚平定天下,开始封赏自己的宗亲和故旧,当时很多有战功的异姓臣属没有得到及时封赏,一些大臣甚至和刘邦有过节,大臣们大失所望且担心受到报复,聚在一起商议谋反。刘邦知道此事后,问计于张良。张良劝道:要止息谋反,需要安抚人心,你可以从你憎恨的人中找出一个人来,怀柔施恩,通过适当安抚他去稳定人心。刘邦依计而行,把平时欲杀之而后快的雍齿作为安抚对象,当着百官的面,给予公开封赏。那些心有怨气的臣属见刘邦如此宽怀大度,便收敛反心,一场潜在的危机很快就平息了。

严明赏罚是治政之要

“赏罚不明,百事不成。赏罚若明,四方可行。”春秋时期管仲说过:“凡治国之器三……曰:号令也,斧钺也,禄赏也。三器之用者何也?曰:非号令毋以待下,非斧钺毋以威众,非禄赏毋以劝民。”这里,管仲有意把赏罚和作为国之重器的号令放在一起加以强调,表明他对赏罚的高度重视。

《左传》提出,作为掌握权柄的人治国理政一定要出于公心,一碗水端平,做到赏不避怨仇,罚不避亲戚。同时要区别不同对象和层次,把握赏罚的重点和时机,适时适度地实施赏罚。诸葛亮《便宜十六策》中也有“赏不可不平、罚不可不均”,“赏不可虚设,罚不可妄加”之说,旨在告诫官吏在实施赏罚时,要恪守公平正义,不能厚此薄彼。这些都是古人治国理政的经验之谈。

管理学认为,奖赏是一种给人以鼓舞、为人们乐于接受的管理行为,具有一定的激励作用;惩罚则更多地表现为鞭策、警诫,具有特殊约束力和警醒作用。在实际生活中,因为苛责滥罚造成的危害,人们往往看得很清楚,而对吝啬赏赐的副效应却认识不足,历史上也不乏因吝啬赏赐而出纰漏的事情。

《资治通鉴》中记载着一个故事:后唐庄宗李存勖,曾经叱咤风云,举天下豪杰未能与之争。当其沉湎于酒色而被困于伶官时,引发内乱,叛军逼近京城。此时府库储备不足,军中供应紧张,致使人心躁动,流言横飞。宰相率百官上表,请求劳军赏士,以安军心。而庄宗吝啬钱财,不肯“出血”。待到叛军围困京城时,庄宗才不得不拿出一些金帛赏赐诸军。军士们手捧赏赐之物连声大骂:吾等妻儿早已饿死殆尽,现在要这些东西又有何用?一代豪杰的庄宗,终被伶官射杀。后唐庄宗因吝啬赏赐而失军心之事,令人深为叹息,也引发人们更多的思考。奖与罚是一柄“双刃剑”,使用适时得体,可以产生巨大的正能量,对领导活动的开展有着不可低估的促进作用。反之,如果应用失当,则会出现事与愿违的副效应。

察纳众言是优政之源

明代薛瑄在《薛子道论》中说:“为政,通下情为急。”而下情的通晓,途径就是广开言路,虚怀兼听。汉代桓宽在《盐铁论》中说:“多见者博,多闻者知,拒谏者塞,专己者孤。”意思是见得多的人知识广博,听得多的人头脑聪慧,拒绝别人意见的人视听闭塞,独断专行的人必然遭到孤立。

明代宰相张居正在《论时政疏》中有言:“明主不恶危切之言以立名。”意思是说,明君之明在于能听令人忧惧的言语。古人认为,“天下如人之一身,夫身必气血周流无所壅塞而后能存焉,谏者使下情得以上通,上意得以下达,如气血周流于一身也。”一个开明的官吏要达于“聪明”,就必须虚怀兼听,不仅要对谏言来者不拒,而且要导之使言,并“择善而从”,以求得上下通达。

纳谏兼听实为治国理政不可或缺的要素。贞观年间,唐太宗李世民与魏征有过一段对话。太宗问魏征:“君何道而明,何道而暗?”魏征答曰:“兼听则明,偏听则暗。”唐太宗深谙此语的真谛,在治政安民的实践中,他一直视谏诤为金玉之言,做到从善如流,择善而从。以至在魏征去世后,唐太宗恸哭失声,疾言痛失“明镜”,并常常要求臣属效仿魏征,“勤攻吾短”,帮自己“长善救失”。

(作者系共青团灌云县委书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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