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2003年英国首次提出“低碳”(Low Carbon)的概念到今天,已经过去了12年,但看看我们的世界,自然环境还在加速恶化,不确定性的气候灾害正在加剧,无论是极寒还是极热,无论是干旱还是水涝,恶劣天气频频发生,放眼望去,寰球同此凉热,无人能置之度外。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升高带来的全球气候变化,正迫使着人类采取行动。去碳化(Decarbonization),渐成为各国一致的行动目标。
越来越近的危害
在我们生活的世界里,“碳”是一种最基本的物质构成元素。恰到好处、适得其所的“碳”的存在,遵循着大自然的规律而均衡流转,不会给人类社会带来巨大的危害。但是由于人为的作用,使得“碳”循环的均衡被打破、“碳”依附的形态被改变,就会给自然界的“自我消化”能力带来沉重的压力,甚至会超出其所能承载的负荷,从而影响到“碳”元素的均衡分布,进而会影响到其他物质的空间分布,使自然生态失去平衡。有资料显示,在进入工业社会之前,全世界人为的碳排放量一般保持在每年约1亿吨的状态,进入工业社会以后,人为的碳排放量不断增加,已达到了每年约63亿吨的状态,而整个地球的生物圈每年只能“消化吸收”其中的一半左右,另一半“碳”则难以“回收”。这些难以“回收”的“碳”主要以二氧化碳的形式存在于大气中,它会导致“温室效应”。以对全球升温贡献的百分比来说,二氧化碳占的比例最大,约为55%。
温室气体让全球变暖,已成为人们广泛接受的认知,而全球变暖的危害也在不断显现。因担心南北极冰川的融化,孟加拉等国笼罩在被淹没的恐惧中;中国、印度等国则直接受到喜马拉雅山冰川消融的威胁。同样,气候的改变也让美国人在本土付出越来越高的代价。资料显示,自1895年至今,美国的平均气温上升了近两摄氏度,其中大部分升幅发生在过去40年中。旱灾、飓风以及反常暴雨的发生频率大大增加,救灾成本也大幅上涨。2012年的桑迪飓风过后,清理成本超过了600亿美元。
据测算,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浓度将在本世纪末升至700ppm,相较之下,工业革命前这一数值是280ppm,现在约为400ppm。当二氧化碳浓度达到700ppm时,预期全球气温上升的中值为3.5摄氏度。科学家们警告,随着温室气体浓度升高,预期升温的中值也会升高,而关键的是,出现极端气候并引发连锁灾难的可能性也随之增加。二氧化碳浓度在400ppm时,气温上升6摄氏度的几率接近于零。550ppm时,这样的几率只有3%。但到了700ppm时,这个几率可能超过10%。如果我们沿着现在的道路走下去,我们极有可能将世界变成数千万年来未见的景象,产生灾难性的后果。
因此,在可以预想到的严峻形势面前,“去碳化”将越来越成为世界各国不得不认真考虑、必须共同面对的课题。
见诸行动的难题
从近20年来世界各国在低碳发展方面所做的努力来看,目前关键的问题,并不是认识统一的问题,而是行动一致的问题。对整个世界而言,要让每个国家在“低碳发展”的理念上取得一致看法并不困难,难就难在让每个国家都能采取切实的行动,步调一致地推进“去碳化”进程。
据德国媒体报道,2015年5月底,来自各国的37位部长在德国柏林举行第六次“彼得斯贝格气候对话”,为2015年底的法国巴黎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作准备。德国总理默克尔和法国总统奥朗德作出承诺,会努力结束化石燃料污染,并将之作为本世纪全球经济“深远转变”的一部分。但该报道又指出,虽然工业国、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一致认为,必须将地球变暖限制在两摄氏度之内(以工业化之初的平均值为基础),然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,谁应放弃最多,谁应承担最大的责任,谁又来买单呢?这些问题必须找到一致的答案,因为只有在全球约195个国家签署后,新的气候协议才能生效。
虽然在2015年6月上旬的G7峰会上,七国领导人就气候变化议题达成一致,并宣布支持在本世纪实现全球经济“去碳化”,但这种宣示和姿态所能起到的作用还是比较有限的。特别是对于发展中国家,在技术条件和可替代能源十分有限的情况下,让其牺牲掉目前的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,去达成“去碳化”的目标,并不合理,也难以令其接受。
持同样忧虑的还有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乔治·阿克洛夫。他说,每隔几年,世界领导人就会聚在一起召开会议:里约热内卢、京都、约翰内斯堡、哥本哈根。他们作出了严正的声明,但遏制全球变暖的行动一次又一次被甩到了一边。一方面,遏制全球变暖的语言表述并没有激发出个体的积极性;另一方面,也没有促使其政府采取行动。
“去碳化”的豪言壮语能否顺利变成既定的目标现实呢?专家表示,目前世界各国拟订的减排计划,并不足以实现全球气温升幅控制在两摄氏度以内的目标。“去碳化”发展的难处在于,各个国家的发达程度不一、减排能力不一、减排意愿不一。
对于“去碳化”之路,乔治·阿克洛夫并未完全失望,他说,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全球联盟,并团结一致。我们必须告诉自己要齐心协力。不管别人做什么,我们必须尽最大的努力。
渐趋一致的应对
2014年底,中美领导人在北京明确承诺,最迟在2030年封顶中国碳排放,最迟在2025年进一步削减美国的碳排放。而在2015年G7峰会上,七国集团首脑表示:到2050年实现全球温室气体排放量较2010年减少40%至70%。据悉,目前已有37个国家提交了关于2020年后应对气候变化的中远期目标。为达成这些目标,世界各国均采取了一些有效的措施。
第一,运用“碳定价”工具。2015年5月26日,世界银行发布了全球碳市场观察报告,称目前约40个国家和超过20个地区已采用或计划采用碳定价工具,其中包括碳排放交易机制和碳税。芬兰于1990年在全球率先实施碳税,之后一些国家纷纷仿效。碳税是根据化石燃料燃烧后排放碳量的多少,针对化石燃料的生产、分配或使用来征收税费,这让使用污染性燃料的成本变高,从而限制了碳排放;英国于2001年4月1日开始实施气候变化税制度,每年可减少200多万吨的碳排放。碳交易是《京都议定书》为促进全球温室气体排减,以国际公法作为依据的一种专门的交易。近年来美国政府积极推行全国性的“总量限制和碳交易制度”,以期到2050年能够达到80%温室气体减排量(相较于1990年排放量)。中国也将于2016年全面启动全国碳市场,其整体规模将超过目前欧盟碳交易市场。
第二,发展“碳回收”技术。主要是指运用“净零排放”技术,一方面提高节能减排能力,一方面对“碳”进行捕捉和固化利用。例如,2009年5月,美国政府对碳回收与储藏项目提供了24亿美元的预算,实施“碳隔离领袖论坛”、“地区性碳隔离伙伴计划”、“碳隔离核心计划”等,联合欧盟共同研究开发二氧化碳的高效率分离、回收及运输的相关技术。
第三,开发“非化石”能源。主要是指开发利用新兴能源,尤其是低碳和无碳能源。例如,2009年6月通过的《美国清洁能源法案》明确规定要减少化石能源的使用,到2020年,美国电力生产中至少15%为太阳能、风能、地热等清洁能源。另有数据显示,2014年全球可再生能源的投资规模已达2700亿美元。其中,中国共投资超过890亿美元用于相关开发,同比增长31%,比欧盟、美国和日本都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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