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费公厕的商业奇迹

在德国，任何个人和企业都有权经营公共厕所。政府只对厕所分布做粗略规定，而将厕所的设置地点、数量和设施标准等方面交给调查公司研究，调查公司搜集民意后整合方案，交给市政当局表决并选择最优方案。方案一旦落实，就通过竞拍将公厕的经营权承包出去。

上个世纪的德国，厕所服务是一个成本颇高、收益微薄的行业，即便按每人每次收费0.5欧元来经营柏林的公厕，经营者也会面临高达百万欧元的巨额亏损。汉斯·瓦尔认为这个数据只是基于简单的营收和成本差，不足以反映公共厕所的盈利能力，况且政府经营的公厕还有很多盈利点有待开发，市场应该大有所为。于是，瓦尔公司1990年承诺免费为政府修建公厕，在缺少竞争、只需交纳低廉管理费的情况下，一举拿下全柏林的公厕经营权。

既然是企业，赚钱肯定是第一目标。不能指望人们0.5欧元的如厕费，瓦尔认为公司的最大收入来源应该是广告。问题来了，怎么使企业愿意找这“五谷轮回之地”作为广告载体？

首先，典雅设计，到位管理，提升美誉。1976年成立的瓦尔公司主要生产电话亭、垃圾箱、公共汽车站等公共设施，其中最出名的产品是都市厕所。这些厕所设计典雅，从外面看起来和普通灯箱广告没什么不同，内部空间安排合理，设有自动清洁装置，十分整洁干净。为保障人们如厕时的舒适度，瓦尔公司组建了清洁团队，管理员每天对辖区内所有厕所进行3次检查。

其次，广建公厕，形成高密度公厕网加强推广效果。按照调查公司方案，瓦尔公司将公厕建造在机场、火车站、旅游景点、商业街道等繁华地段，这些人流量极大地方的厕所形成一张高密度的网，可以不断重复、强化推广力度，再适合做广告不过了。

再次，成本优势。瓦尔公司提供公厕设施，并负责其维护和清洁，作为回报，公司获得了厕所的广告经营权，能以较低价格出售厕所广告位。

最后，提供种类丰富的广告产品。瓦尔公司的广告产品绝不是一个灯箱展位那么简单，从外墙到内面，再到内部饰品都可以是广告载体，最绝的是，考虑到德国人如厕时有阅读的习惯，瓦尔公司甚至将广告做到了手纸上。

如此价廉物美的广告服务，大牌当然愿意捧场，香奈尔、苹果、欧莱雅、三星、派克这些高大上的公司都在瓦尔的城市厕所上做过广告。瓦尔公司由此获得丰厚利润，经营范围不断扩大，在德国柏林、法兰克福等5个城市，仅公司厕所外墙的广告收入就可超过3000万欧元！

广告收入之外，瓦尔公司还充分利用厕所的位置特点，将人流变为信息流再变成收益。厕所内安置公用电话，可以向通信运营商获取一定的提成；厕所周围有餐厅，就放置餐厅代金券，可以获得返利；装上国际运通卡刷机，持卡者可以刷卡消费，瓦尔公司又有进项……

不光如此，瓦尔公司还将厕所打造成为城市名片，专门请来意大利和日本的设计师，设计各种不同风格的厕所。这些高档厕所提供诸如个人护理、婴儿尿布、擦拭皮鞋、后背按摩、听音乐、阅读文学作品等服务，满足了部分用户的特殊需要，进一步提高了瓦尔公司的美誉度，保证了广告的数量。据说旅行者到柏林的活动中，就有一项“厕所游”，游客几乎都要体验一下瓦尔公司的高档厕所。

现今，很多城市管理者都遇到公共设施投入和管理成本高的问题，有些地方的投入和管理甚至会成为黑洞，遭人诟病，对照德国公厕的管理，转变一下思路，可能会有不同的结果。

（作者单位：景德镇陶瓷大学）